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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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抽完血的顏辭整個人都萎了, 懨懨地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等待驗血的結果。
他們來的是個私人醫院，錢花得夠多，服務也更好, 所以他們有一個獨立的小會議室可以休息等著拿報告。
“辭哥, 驗血的報告起碼還要等一兩個小時, 咱們趁著這個時間把胃鏡和腸鏡做了好嗎？你早些做了, 也能早些吃上飯不是？”周維連哄帶騙的說。
顏辭閉著眼睛不語，嘴唇緊抿，頭轉到一邊梗著脖子不理人。
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我就是不想做腸鏡”的陰郁氣息, 秉承著能拖就拖的原則, 他寧願坐在這裏幹等一兩個小時拿驗血的報告，也不願意移步下樓做腸鏡。
周維繼續誘哄道：“辭哥，你放心, 我已經查過了, 可以做無痛胃鏡和腸鏡的，打了麻藥, 你褲子一脫，擱床上一躺, 眼睛一閉，一睜, 就結束了, 快到你都來不及細細品味就……”
“閉嘴。”顏辭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來。
周維閉上嘴巴，挨著顏辭坐下, 從身上的小黑包中掏出個花卷吧唧吧唧地開吃起來。
顏辭聽到旁邊悉悉索索的動靜，聞到一股香甜的氣息, 默默地轉過身背對著周維。
就算用美食誘惑他，他也不會提前下去做腸鏡的！
等待驗血報告的一個小時中, 顏辭聽見門外好幾個護士疾步走來走去的聲音，中間夾雜著急促的說話聲。
“怎麽會這樣？”
“快去五樓找陳醫生。”
“這報告是不是搞錯了？”
“難不成是儀器壞了？”
察覺到似乎出了什麽狀況的顏辭，他慢悠悠地起身走到門口，剛探頭就被一個護士抓到。
“您就是顏先生吧？”護士問道。
顏辭懵懵地點頭，護士見他承認後解釋道：“您的驗血報告已經出來了，麻煩您跟我到五樓找一下陳醫生。”
“怎麽了？是我的驗血報告有問題？”顏辭有些驚恐。
他看著護士略帶嚴肅的臉，想到近期他的身體確實有諸多的不適，瞬間聯想到自己是不是得絕癥了？
會是什麽？
胃癌？
“確實出現了點問題，所以需要您到五樓做一個檢查，進一步確認。”在沒有確切的結果前，護士也不敢透露半分。
周維連忙扶住腿軟的顏辭安慰道：“辭哥，沒事的，結果沒出來前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說著就攙著顏辭跟著護士往五樓去，到了之後，護士對著周維說：“我帶顏先生進去見陳醫生，您可以先去旁邊窗口繳納一下新增加的檢查費用。”
顏辭輕輕舒了一口氣，護士還記得讓他補充費用，應該不是什麽特別嚴重的病吧？
他安慰著自己，卻不知剛剛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中的他都沒留意到自己所在的樓層正是婦產科。
顏辭一進門就四五個帶著口罩頭發稀疏的中年醫生震懾到，他剛放松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
他被醫生們要求撩開衣服露出肚皮躺在檢查的床上，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吧唧”一坨耦合劑就拍在他肚子上。
儀器的探頭在顏辭的肚子上來回搜尋著什麽，他側著頭緊張又刺激地跟著醫生一起觀察顯示器的畫面。
“停停停，就是這裏。”醫生看到一閃而過的畫面急忙喊停道。
畫面回到原來的位置，一個醫生撫掌說：“確實沒錯。”
躺在床上的顏辭看不真切，抻著脖子天真的問：“醫生，這是什麽呀？腫瘤嗎？良不良呀？要切除嗎？”
“這不是腫瘤，是胚胎。”其中一個醫生回答道。
顏辭松了一口氣，重新躺回躺回床上，“哦，不是腫瘤就好，胚胎呀……”
“什麽？！”
反應過來的顏辭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醫生，你再說一遍，這是什麽？！”顏辭不可置信地撐著身子起來，衣服滑下來沾到一些耦合劑他也沒管。
醫生將情緒激動的顏辭安撫好躺回床上，用紙巾替他擦掉耦合劑，指著已經定格了的畫面耐心的解釋。
“雖然很難令人置信，但這確實是胚胎無疑。”
顏辭啞然，看看醫生指的畫面中的一團小小的陰影，又看看圍著他身邊的醫生，來回巡視幾次確定醫生沒在和他開玩笑。
“這丁點兒大的陰影是個孩子？”
“我懷孕了？”
“您是說，我幾個月後會生出一個人？”顏辭雙手比出一個“人”字問道。
醫生們鄭重地點頭，“您的驗血報告中hcg數值明顯高於正常值，b超中顯示，您的確正在孕育一個胚胎。”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顏辭吶吶著，“我是個男的呀，怎麽可能懷孕呢？”
說著說著，顏辭都不自信了，他扯開褲腰低頭一看。
他的追追還在。
“難不成……我是個雙.性人？”
醫生否認道：“這倒不是，您只是比其他男性多了一個類子宮的器官，醫學上稱之為孕囊，您這樣的情況國內也出現過幾例，雖然是少數情況，但您不是先例，加上國內有這方面的臨床經驗，所以您不必過於擔心。”
顏辭處在震驚中還沒有回過神來，“天啦，我，懷孕了？我肚子裏有個寶寶？！荒謬，這簡直太荒謬了！”
他怎麽就懷孕了呢？
顏辭靜靜地坐在醫生對面沈默不言，他似乎想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的事。
他逐漸冷靜下來，聲音帶著些許沙啞的問：“醫生，這個孩子能打掉嗎？”
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手裏拿著他剛剛做的b超影像，嚴肅的說：“你想打掉？這可能不太好辦。”
“為什麽？”
“您多出來的這個孕囊和腸道相連，產道狹窄，且位置靠後，做人流容易造成腸道破裂，風險太大了，藥流的話，我暫時還不清楚對男性的效果如何，如果藥流流不幹凈，產道過小，我們也無法為您做清宮，只能手術。”
“剛剛我也和你說過，您的孕囊位置靠後，因此在胎兒還小時，手術的風險是很大的，所以我的建議是先觀察一段時間，等胎兒發育大些，位置就會慢慢往前靠，這樣手術的成功幾率要大很多。”
“當然，您如果決定要生下它，後面剖腹也會容易很多，對您身體上的傷害也能降到最小。”
醫院和聲說道：“由於您沒有月經，所以不好推算出您的孕期，不過看胎兒的大小我估計現在胎兒大概在六七周左右，還很小，做手術拿掉胎兒保守估計需要長到十六周左右，您可以慢慢考慮在這段時間裏，不過我的建議還是生下來。”
顏辭聽著醫生說胎兒目前在六七周左右大小，也就是他在一個多月以前懷的孕，就是他在《風起雲動》劇組拍戲陸桑安坐直升飛機探班那次。
肯定是那次了，他們那一次沒有戴小雨傘。
顏辭現在腦子一團亂麻，呆楞楞地應下醫生讓他定期來孕檢的話，就在起身出門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我在孕期喝了酒，不是很多，還吐了些出來，但總歸是喝了酒，胎兒沒事吧？”
他想起劇組殺青那天，他淺喝了兩杯香檳的事來，雖然他不是想要這個孩子，但現在它還在自己的肚子裏，他又不免為它擔心。
這種矛盾的心理在顏辭心裏拉扯著。
醫生聞言仔細查看顏辭的驗血報告和b超，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從報告上看是沒有問題的，b超也沒發現畸形，胎兒發育很正常。”
“少量的酒精會被身體代謝掉，不會影響到胎兒，不過之後您肯定要註意起來了，不能喝酒抽煙，忌生冷的食物等等。”
顏辭點頭，拿著報告失魂落魄出了診室，周維交完費用後就在診室門口坐著等他，見他出來立馬上前關心道：“辭哥，怎麽樣？沒事吧？”
“你進去檢查了我才發現咱們所在的樓層居然是婦產科，哈哈，太好笑了，我們兩個大男人居然來婦產科。”
周維坐在門口等他，診室的門是關著的，顏辭和醫生在門內的談話他聽不真切，就聽見“懷孕”、“手術”等碎片化的字眼，但他完全沒聯想到顏辭身上。
診室門口已經有幾個孕婦在等候了，聽到周維如此大大咧咧的講話紛紛投之好奇的目光。
顏辭好似被這幾道目光看穿，微紅著臉頰把周維推走，“快走吧你，就你長了張嘴似的。”
進了電梯後，顏辭才放松下來，拿起b超看了起來，盯著上面的陰影，目光炙熱，仿佛要把報告洞穿。
這小鼻嘎點大的陰影就是我的孩子？
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是個男人！男人！男人怎麽可以懷孕？
他自初中起就知道了自己的性取向，清楚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娶妻，更不會有和他血脈相連的孩子。
誰知道穿書後他竟然懷孕了。
等等，穿書？
顏辭猛地意識到他已經不在自己原來的那個世界，而是在一本狗血小說中，那麽一切的不合理，好像都得到了解釋。
怪不得這裏的醫生對男子懷孕的態度雖然感到新奇，可對於顏辭提出來的問題他們又回答得頭頭是道，就像是遇到按教科書生病的案例一樣。
感情他穿的書還是一本生子文？！
顏辭表情凝固，為什麽？！為什麽？生子的不應該是主角裴池嗎？怎麽輪到他身上了？是不是搞錯了？
“報告上寫的什麽？你怎麽看這麽久？我也看看？”周維看顏辭遲遲未動，心生好奇的探頭。
察覺到周維的舉動，顏辭驀地把報告往胸前一蓋，兇巴巴地朝周維瞪去，“看什麽看？不準看！”
被兇了的周維撓頭，他怎麽覺得顏辭剛剛好像一只護犢子的炸毛小貓。
就在這時，電梯門緩緩打開，外面有一個高大年輕的男子正在打電話，語氣帶著急躁和不耐煩的說：“我再說一遍，我明天就回隊裏，誰勸也沒用！”
男子穿著黑色的皮夾克，左手打著石膏吊在脖子上，對著手機說完話就掐斷電話，看也不看就急沖沖地跨步進電梯。
顏辭就被迎面而來的男子撞到，重心失調地連連後退了幾步，他後腰猝不及防地磕在電梯側邊的扶手上。
一想到他肚子裏還揣了個娃，他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肚子，手上的報告也散落得滿地都是。
“不好意思，我沒看到電梯裏面還有人，你沒事吧？”
男子蹲在地上忙不疊地替顏辭撿報告，一邊撿一邊道歉，目光倏地瞟到報告上的一行小字“胎兒發育正常”上，意識到自己撞到一個孕婦後自責心更重了。
他一擡頭就和彎腰捂著肚子的顏辭對視上了。
“顏辭？”
顏辭手還搭在肚子上，驚詫道：“沈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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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的是個私人醫院，錢花得夠多，服務也更好, 所以他們有一個獨立的小會議室可以休息等著拿報告。
“辭哥, 驗血的報告起碼還要等一兩個小時, 咱們趁著這個時間把胃鏡和腸鏡做了好嗎？你早些做了, 也能早些吃上飯不是？”周維連哄帶騙的說。
顏辭閉著眼睛不語，嘴唇緊抿，頭轉到一邊梗著脖子不理人。
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我就是不想做腸鏡”的陰郁氣息, 秉承著能拖就拖的原則, 他寧願坐在這裏幹等一兩個小時拿驗血的報告，也不願意移步下樓做腸鏡。
周維繼續誘哄道：“辭哥，你放心, 我已經查過了, 可以做無痛胃鏡和腸鏡的，打了麻藥, 你褲子一脫，擱床上一躺, 眼睛一閉，一睜, 就結束了, 快到你都來不及細細品味就……”
“閉嘴。”顏辭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來。
周維閉上嘴巴，挨著顏辭坐下, 從身上的小黑包中掏出個花卷吧唧吧唧地開吃起來。
顏辭聽到旁邊悉悉索索的動靜，聞到一股香甜的氣息, 默默地轉過身背對著周維。
就算用美食誘惑他，他也不會提前下去做腸鏡的！
等待驗血報告的一個小時中, 顏辭聽見門外好幾個護士疾步走來走去的聲音，中間夾雜著急促的說話聲。
“怎麽會這樣？”
“快去五樓找陳醫生。”
“這報告是不是搞錯了？”
“難不成是儀器壞了？”
察覺到似乎出了什麽狀況的顏辭，他慢悠悠地起身走到門口，剛探頭就被一個護士抓到。
“您就是顏先生吧？”護士問道。
顏辭懵懵地點頭，護士見他承認後解釋道：“您的驗血報告已經出來了，麻煩您跟我到五樓找一下陳醫生。”
“怎麽了？是我的驗血報告有問題？”顏辭有些驚恐。
他看著護士略帶嚴肅的臉，想到近期他的身體確實有諸多的不適，瞬間聯想到自己是不是得絕癥了？
會是什麽？
胃癌？
“確實出現了點問題，所以需要您到五樓做一個檢查，進一步確認。”在沒有確切的結果前，護士也不敢透露半分。
周維連忙扶住腿軟的顏辭安慰道：“辭哥，沒事的，結果沒出來前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說著就攙著顏辭跟著護士往五樓去，到了之後，護士對著周維說：“我帶顏先生進去見陳醫生，您可以先去旁邊窗口繳納一下新增加的檢查費用。”
顏辭輕輕舒了一口氣，護士還記得讓他補充費用，應該不是什麽特別嚴重的病吧？
他安慰著自己，卻不知剛剛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中的他都沒留意到自己所在的樓層正是婦產科。
顏辭一進門就四五個帶著口罩頭發稀疏的中年醫生震懾到，他剛放松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
他被醫生們要求撩開衣服露出肚皮躺在檢查的床上，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吧唧”一坨耦合劑就拍在他肚子上。
儀器的探頭在顏辭的肚子上來回搜尋著什麽，他側著頭緊張又刺激地跟著醫生一起觀察顯示器的畫面。
“停停停，就是這裏。”醫生看到一閃而過的畫面急忙喊停道。
畫面回到原來的位置，一個醫生撫掌說：“確實沒錯。”
躺在床上的顏辭看不真切，抻著脖子天真的問：“醫生，這是什麽呀？腫瘤嗎？良不良呀？要切除嗎？”
“這不是腫瘤，是胚胎。”其中一個醫生回答道。
顏辭松了一口氣，重新躺回躺回床上，“哦，不是腫瘤就好，胚胎呀……”
“什麽？！”
反應過來的顏辭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醫生，你再說一遍，這是什麽？！”顏辭不可置信地撐著身子起來，衣服滑下來沾到一些耦合劑他也沒管。
醫生將情緒激動的顏辭安撫好躺回床上，用紙巾替他擦掉耦合劑，指著已經定格了的畫面耐心的解釋。
“雖然很難令人置信，但這確實是胚胎無疑。”
顏辭啞然，看看醫生指的畫面中的一團小小的陰影，又看看圍著他身邊的醫生，來回巡視幾次確定醫生沒在和他開玩笑。
“這丁點兒大的陰影是個孩子？”
“我懷孕了？”
“您是說，我幾個月後會生出一個人？”顏辭雙手比出一個“人”字問道。
醫生們鄭重地點頭，“您的驗血報告中hcg數值明顯高於正常值，b超中顯示，您的確正在孕育一個胚胎。”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顏辭吶吶著，“我是個男的呀，怎麽可能懷孕呢？”
說著說著，顏辭都不自信了，他扯開褲腰低頭一看。
他的追追還在。
“難不成……我是個雙.性人？”
醫生否認道：“這倒不是，您只是比其他男性多了一個類子宮的器官，醫學上稱之為孕囊，您這樣的情況國內也出現過幾例，雖然是少數情況，但您不是先例，加上國內有這方面的臨床經驗，所以您不必過於擔心。”
顏辭處在震驚中還沒有回過神來，“天啦，我，懷孕了？我肚子裏有個寶寶？！荒謬，這簡直太荒謬了！”
他怎麽就懷孕了呢？
顏辭靜靜地坐在醫生對面沈默不言，他似乎想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的事。
他逐漸冷靜下來，聲音帶著些許沙啞的問：“醫生，這個孩子能打掉嗎？”
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手裏拿著他剛剛做的b超影像，嚴肅的說：“你想打掉？這可能不太好辦。”
“為什麽？”
“您多出來的這個孕囊和腸道相連，產道狹窄，且位置靠後，做人流容易造成腸道破裂，風險太大了，藥流的話，我暫時還不清楚對男性的效果如何，如果藥流流不幹凈，產道過小，我們也無法為您做清宮，只能手術。”
“剛剛我也和你說過，您的孕囊位置靠後，因此在胎兒還小時，手術的風險是很大的，所以我的建議是先觀察一段時間，等胎兒發育大些，位置就會慢慢往前靠，這樣手術的成功幾率要大很多。”
“當然，您如果決定要生下它，後面剖腹也會容易很多，對您身體上的傷害也能降到最小。”
醫院和聲說道：“由於您沒有月經，所以不好推算出您的孕期，不過看胎兒的大小我估計現在胎兒大概在六七周左右，還很小，做手術拿掉胎兒保守估計需要長到十六周左右，您可以慢慢考慮在這段時間裏，不過我的建議還是生下來。”
顏辭聽著醫生說胎兒目前在六七周左右大小，也就是他在一個多月以前懷的孕，就是他在《風起雲動》劇組拍戲陸桑安坐直升飛機探班那次。
肯定是那次了，他們那一次沒有戴小雨傘。
顏辭現在腦子一團亂麻，呆楞楞地應下醫生讓他定期來孕檢的話，就在起身出門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我在孕期喝了酒，不是很多，還吐了些出來，但總歸是喝了酒，胎兒沒事吧？”
他想起劇組殺青那天，他淺喝了兩杯香檳的事來，雖然他不是想要這個孩子，但現在它還在自己的肚子裏，他又不免為它擔心。
這種矛盾的心理在顏辭心裏拉扯著。
醫生聞言仔細查看顏辭的驗血報告和b超，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從報告上看是沒有問題的，b超也沒發現畸形，胎兒發育很正常。”
“少量的酒精會被身體代謝掉，不會影響到胎兒，不過之後您肯定要註意起來了，不能喝酒抽煙，忌生冷的食物等等。”
顏辭點頭，拿著報告失魂落魄出了診室，周維交完費用後就在診室門口坐著等他，見他出來立馬上前關心道：“辭哥，怎麽樣？沒事吧？”
“你進去檢查了我才發現咱們所在的樓層居然是婦產科，哈哈，太好笑了，我們兩個大男人居然來婦產科。”
周維坐在門口等他，診室的門是關著的，顏辭和醫生在門內的談話他聽不真切，就聽見“懷孕”、“手術”等碎片化的字眼，但他完全沒聯想到顏辭身上。
診室門口已經有幾個孕婦在等候了，聽到周維如此大大咧咧的講話紛紛投之好奇的目光。
顏辭好似被這幾道目光看穿，微紅著臉頰把周維推走，“快走吧你，就你長了張嘴似的。”
進了電梯後，顏辭才放松下來，拿起b超看了起來，盯著上面的陰影，目光炙熱，仿佛要把報告洞穿。
這小鼻嘎點大的陰影就是我的孩子？
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是個男人！男人！男人怎麽可以懷孕？
他自初中起就知道了自己的性取向，清楚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娶妻，更不會有和他血脈相連的孩子。
誰知道穿書後他竟然懷孕了。
等等，穿書？
顏辭猛地意識到他已經不在自己原來的那個世界，而是在一本狗血小說中，那麽一切的不合理，好像都得到了解釋。
怪不得這裏的醫生對男子懷孕的態度雖然感到新奇，可對於顏辭提出來的問題他們又回答得頭頭是道，就像是遇到按教科書生病的案例一樣。
感情他穿的書還是一本生子文？！
顏辭表情凝固，為什麽？！為什麽？生子的不應該是主角裴池嗎？怎麽輪到他身上了？是不是搞錯了？
“報告上寫的什麽？你怎麽看這麽久？我也看看？”周維看顏辭遲遲未動，心生好奇的探頭。
察覺到周維的舉動，顏辭驀地把報告往胸前一蓋，兇巴巴地朝周維瞪去，“看什麽看？不準看！”
被兇了的周維撓頭，他怎麽覺得顏辭剛剛好像一只護犢子的炸毛小貓。
就在這時，電梯門緩緩打開，外面有一個高大年輕的男子正在打電話，語氣帶著急躁和不耐煩的說：“我再說一遍，我明天就回隊裏，誰勸也沒用！”
男子穿著黑色的皮夾克，左手打著石膏吊在脖子上，對著手機說完話就掐斷電話，看也不看就急沖沖地跨步進電梯。
顏辭就被迎面而來的男子撞到，重心失調地連連後退了幾步，他後腰猝不及防地磕在電梯側邊的扶手上。
一想到他肚子裏還揣了個娃，他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肚子，手上的報告也散落得滿地都是。
“不好意思，我沒看到電梯裏面還有人，你沒事吧？”
男子蹲在地上忙不疊地替顏辭撿報告，一邊撿一邊道歉，目光倏地瞟到報告上的一行小字“胎兒發育正常”上，意識到自己撞到一個孕婦後自責心更重了。
他一擡頭就和彎腰捂著肚子的顏辭對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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